第十章 猎虎(上)(1 / 2)

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,第三天天气放晴。苟希说今天不去进山,休息一天。苦妹感到纳闷,问原因。

苟希说:“前两天下雨,老虎不一定去猎食,天气放晴它出去找猎物,它活动的范围这么大,能踩到铁夹的可能性不大,我们的收获可能性很小。铁夹不是致命的东西,即使踩到了铁夹,也死不了,所以迟一天去也无所谓。”

到了出发的这一天,苟希又对苦妹说:“今天你就不要去进山了!”

“为什么?”苦妹早已做好了进山的准备,她对苟希的临时变卦感到颇为意外。

“反正你去跟不去都没有多大的区别,你又何必走这趟的冤枉路。”

“你是觉得今天要扑空吗?”

进山人的言语忌讳很多,除了不能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之外。苦妹这种“扑空”之类的话也属于禁忌之列。如果这话出自是苟林之口,苟希肯定免不了要训斥他一顿。但是对苦妹他却没有责备,正所谓不知者不为怪。

“没有,凭我的预感,今天很有可能会搞定你畜生。但是——很难说,反正你今天是不要去的好。”

苦妹明白了,他主要是对今天进山有些担心。是啊,他们面对的毕竟是一只凶猛的食人动物,但凡一个有经验的猎人,在跟它短兵相接的时候。都应该前前后后、仔仔细细、掂量掂量,三思而后行。

想到这一层,苦妹就更加坚定要去了。她的想法是:只要自己跟他们在一起,苟希肯定就会多一些顾忌,就会少一点冒险,也就会多一份安全。

苟希有一个几乎是与生俱来的习惯:在每次上床未睏之前,他的思绪都象“倒带”一样,把自己一次次进山的的经历回想一遍。在细细咀嚼狩猎的乐趣之余,也重新审视自己自己在每次狩猎中的所得、所失,所获,还有所误。然后让放任思绪在荒野密林中傲神畅游,昏昏入梦……

在这几天在没有进山的晚上,苟希在每个睡前的“倒带”都是在他们布设铁夹上面。他的思前想后、把他们期间的过程还有细节梳理了一遍又一遍,确信没有留下什么纰漏。那老虎应该会中套,那接下来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呢……

……其中有一个点在他的记忆里尤为深刻,它就像是电视画面的广告,冷不丁的又插进他的思维之中,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是那样的清晰。甚至他还能感觉到低垂的绿叶贴在脸上那种痒痒的感觉;还有在鞋子踩在那貌似干燥的的枯叶上,湿漉漉的地面上,发出“咝咝”水声,……突然一阵气喘如牛的呼吸声响起,接着是树木被猛烈碰撞的声音,还有还有铁链被狂扯中发出的“稀里哗啦”的声音……

“快打,快打!!老虎要跑了!”他喊道,却没有喊出声来。反倒让那老虎听到了,它回过头来,竟用人话对他说话:“原来是你搞的鬼?!你害我,我吃了你!”。说完纵声一跃,向他扑过来……

他听到“爭”的一声,铁链扯断了,老虎瞬间扑到了眼前。他想跑,浑身却象中了邪一样动弹不得。大叫一声,醒了……原来是一个梦。醒来以后他浑身汗津津的,心里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,许久不能平静……

苟希的预感有时候是很灵验的,他也十分迷信自己的预感。这个恐怖的梦,似乎给了他的某种警示,他不能不有所警醒,这就是他今天不想让苦妹去的原因。他是一个猎人,他有足够的胆略去跟所有危险动物、甚至是死神大干一场,但是他不能陪上他的家人和爱人。

他们出发后,直接就向他梦里的那个捕点奔去。事实跟他的梦境一样,那个铁夹果然被踩启发了。没有老虎的踪影,从四周已经被踩得稀烂的地面可以看出,当时这个畜生曾经做过怎样的挣扎。它是挣断了铁夹上的铁链逃脱的。那铁链一边锁在铁夹上,一边被他们勾在胳膊粗的树根上。那铁环用一个个手指粗的铁环组串而成,按道理是绝对不可被扯断的,这结果让人匪夷所思……

“可惜,让它逃走了!”苦妹说。

“它逃不了,它的脚上还带着铁夹,铁夹上又上了蜂毒。它逃不远,快追!”苟林的眼中闪着亢奋的光。见苟希还蹲在那里闷不吭声,似有所思。着急的喊道:“还在磨磨蹭蹭什么?再不追它就逃得更远了!”

“追什么追!?今天算了,让那畜生多活一天,明天再追!”苟希冷冷的说道。

“我靠!你是吃错了药,还是脑子是不是进水了?!现在不追,等它多跑一天,它又要跑多远?!我们还要费多大的劲?!”一向对苟希言听计从的苟林又气又急,冲苟希发起火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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